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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陌生的時空(4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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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陌生的時空(48)

她並不是沒有心動過再回宅鬥部,只是一想到那張酷似柏仲言的臉,便打消了這個念頭,不知為何,自從見過那個白起之後,她心裏就莫名有了股怨氣,她其實知道這是一股移情作用,潛移默化中,她已經把白起當成了柏仲言,雖然他知道這兩人並不可能是同一個人,但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將兩人聯系到一塊兒,原本以前她在任務中沒有發現的許多小細節,現在她再回過頭去想想,便會覺得很是可疑了,柏仲言當時對她的態度,並不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,倒像是尋到了一個等了許久的人,且柏仲言似乎非常害怕看到她受傷,當初說的那些話,現在回味起來,也很是奇怪,仿佛她已經死過好多次一般,許蘿越是深入想,越是覺得心驚,隱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,但她又覺得那個猜想太過荒謬,若她不知道白起這個人的存在還好,但自從上次見過之後,便一直望不到,心中有一股欲望,讓他想要弄清楚這白起到底和柏仲言有沒有關系。

又是半個月過去,許蘿總算是找到了一份還算滿意的工作,公司雖然不是非常大,但給出的報酬讓她還算滿意,只是日常工作也比較繁重,這倒是正合了許蘿的心意,每天忙得不可開交,倒是讓她少了胡思亂想的時間,對於白起還有柏仲言的那些猜想也慢慢淡了,反正都已經是不太可能遇見的人事了,再去牽掛思量也無這個必要了。

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,許蘿想要淡忘這件事,卻有人偏偏不想要她忘記。這一日晚上,許蘿托著疲憊的身體回家,剛一進門。就見到端坐在沙發上的白起,許蘿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,語氣不怎麽友善地開口道:“你怎麽又來了,還有什麽事情要問嗎。”

白起還沒說話呢,那李玉芬卻是快他一步教訓著許蘿道:“小蘿,怎麽能對客人這麽說話呢,白起今天可是專門來看你的。”

許蘿面無表情地走到白起面前,語氣冷淡地說道:“白少將,我們只是小老百姓,你這三番四次來訪。實在是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,我已經從宅鬥部離職了,那裏的事情也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了。請你以後不要再過來了,那樣會打擾到我的生活的。”

許蘿的話很不客氣,是直接下逐客令了,但白起卻是一點不惱,擡頭看著許蘿。眼中似是有什麽覆雜的情緒,他笑容溫文地開口道:“許小姐,看來你是對我有什麽誤會,我今日前來是特地要來謝謝你的,因為許小姐你的幫忙,我的記憶已經恢覆了。”

許蘿楞了楞。神色覆雜地看著白起,語氣卻仍是生硬地說道:“既然這樣,那我就恭喜白少將了。感謝就不必了,我也沒做什麽,若是沒有其他的事,白少將,請回吧!”

李玉芬聽到外面的聲響。便從廚房裏走了出來,不知道許蘿為什麽有這麽大的情緒。輕斥著她說道:“小蘿,怎麽說話的呢,人白起也是好意才過來的,你怎麽能這麽沒禮貌呢,我已經留了他吃飯了,你進去換個衣服,也快出來吃飯吧。”打了圓場,便又轉身進了廚房。

許蘿自然不敢跟自家老媽頂嘴,便把憤憤的眼神投向沙發上的白起,頗有些咬牙切齒地問道:“白少將,你到底是要做什麽,我們兩個算上這次也總共才見了兩次吧,就算你的記憶恢覆了,這其實也跟我沒多大關系吧,你何必親自跑來跟我道謝呢?”

“叫我白起吧,我們怎麽也是同事關系,別搞地那麽生疏嗎。”白起眨了眨眼,顧左右而言他。

“是前同事!”許蘿出聲強調,然後又平覆了一下情緒,才繼續道:“白少將,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在這裏看到您了,您這樣的人,我們高攀不起,我也不希望再跟你有什麽瓜葛,所以也請您自重一些,莫要再來了。”

許蘿覺得自己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,可惜白起卻並不是怎麽聽得懂的模樣,故作懵懂得說道:“許小姐,您說的這話我可聽不明白了,什麽‘我這樣的人’,我不是跟你一樣都是普通人嗎,沒有什麽特別的,而且這次我能恢覆記憶真的是全靠了你,我親自過來謝謝你也是理所應當的吧,而且我這次來是還想跟許小姐你交個朋友,我很欣賞許小姐,也希望許小姐莫要嫌棄我。”

許蘿真沒想到這白起臉皮這麽厚,她都說地這麽明顯了,他居然還想跟她交朋友,不是說世家子弟都是高傲的性子嗎,這個白起是怎麽回事,難道是她的打開方式不對?許蘿頓時很是郁悶,只能依舊板著一張臉,正準備義正言辭地拒絕他的時候,李玉芬便端著一碗豬肺湯走了出來,一臉笑容地招呼著白起,“都是些家常便飯,白起你不要嫌棄,多吃一點。”

白起立馬起身,轉移了陣地,走到飯桌前坐下,亦是微笑著回道:“我怎麽會嫌棄呢,我平時可吃不到這種家常菜,看來今日算是有口福了。”這般說著,便毫不見外地自己動手盛了一碗湯,然後有滋有味地喝了起來。

李玉芬見白起這麽賞臉,自然是高興地不行,立馬對還呆站在那裏的許蘿吩咐道:“你快去給白起盛碗飯過來,這孩子今兒怎麽回事,跟個木頭似的站在那裏。”

許蘿氣地要死,卻也不能把白起轟出去,他現在可是有自家老媽護著法呢,她只能暗暗咬牙,另想辦法。

最終許蘿還是乖乖地去把飯盛了來,心平氣和地坐下來,吃完了這頓飯。白起看來真的是挺喜歡吃這種家常菜,整整吃了三大碗米飯,許蘿又是盛了兩次飯給他,便盛還邊在心裏暗暗罵道:這人真是豬精投胎的,怎麽這麽能吃呢。

白起吃飽了飯,面上的表情很有些不好意思,對著李玉芬靦腆地笑道:“阿姨您做的飯實在是太好吃了,我不知不覺就吃多了……”

自己的手藝被誇獎了,李玉芬自然是十分高興,一邊笑一邊說道:“要是覺得好吃你以後就經常過來吃,不過就是多添一雙筷子的事兒。”

白起的眼睛似是一亮,但依舊是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:“這樣恐怕不好吧,會不會太打擾你們了……”這般說著,還下意識地看了許蘿一眼。

“自然是打擾的,就你這麽能吃,我們家還不得給你吃窮啊!”許蘿方才積累了一肚子的怨氣,這會兒毒舌功發作,立馬回敬了過去。

“小蘿!你今天怎麽回事,怎麽老是這個態度, 你要是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!”李玉芬這會兒可護著白起了,聽許蘿這麽不客氣的話,立馬斥責出聲。

許蘿很是委屈地扁了扁嘴,“唰”地站起身來,賭氣地說道:“我出去買點東西。說完也不等兩人反應,就已經沖到了門口。

李玉芬只能擔心地沖著她的背影喊道:“這大晚上的,你去買什麽東西啊,一個女孩子家家的,不要在外邊亂走,多危險啊!”

不過許蘿這時候正在氣頭上,可聽不進李玉芬的話,已經穿好了鞋,甩了門出去了。

李玉芬很是尷尬地回過頭,不好意思地看著白起說道:“白起啊,我們小蘿脾氣有些急,你別見怪,不過她平日裏不這樣的,既聰明又孝順,不是我誇自己的女兒啊,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孩子。”

“阿姨,我知道的,我一直知道小蘿是個好女兒,而且是獨一無二的好女孩。”白起笑了笑,那笑容裏似是包含了許多情緒。

李玉芬看著白起的態度,便知道有門,就又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許蘿的優點,白起認真地聽著,間或還會點頭微笑,那笑容裏滿含情意,他又是待了半個小時,才起身告辭了。

白起從許蘿家的大樓裏走出來的時候,突然看到一道黑影擋在自己面前,腳步一滯,便停了下來,唇角揚起一個弧度,輕笑道:“你一直在這裏等我嗎?”

這個黑影自然就是許蘿,她方才氣沖沖地跑出來當然不是真的出來買東西,只是不想跟白起待在一處罷了,在外面晃悠了一會兒,思來想去都覺得應該要跟白起挑明了講,便折回家裏,在大樓下守株待兔著。

“白少將,明人不說暗話,你到底要什麽,你說出來,只要我能辦到的,我會盡量滿足你,請你也不要繼續來騷擾我和我母親了!”

白起微微瞇了眼,往前走了半步,將他與許蘿的距離拉地更近,許蘿嚇了一跳,下意識地往後退去,沒退幾步,便發現已經沒有退路了,身後是一面墻壁,心中雖然莫名犯怵,但面上卻依舊是絲毫不懼,仰著頭道:“你到底想要什麽,說出來就是了!?”

第五卷:聖母丫鬟的故事第五話拒絕

許蘿覺得自己的心跳漸漸有些不受控制,白起的臉近在咫尺,昏暗的路燈燈光下,竟是越發地與柏仲言相似,連那皺眉的弧度都似是一樣的,她深吸一口氣,想將那些紛亂的情緒拋出腦海,白起卻又將頭微微低下了一些,讓她不禁屏住了呼吸,竟是來不及有一點動作。

若此時有路人經過,定會以為這是一對正在熱吻的情侶,但其實,白起的唇只在許蘿的耳側,輕聲呢喃道:“我想要你……”

許蘿頓時覺得渾身的氣血都往臉上湧,一張臉通紅地好似煮熟的蝦子,她猛然擡起手,想要將白起推開,可那胸膛堅硬厚實的好像一堵墻,她的手都推疼了,可那人卻仍是紋絲不動,只能轉而擡腳狠狠地在白起的腳上踩去,且絲毫不留情地碾了幾下,嘴上恨恨地罵道:“要你個頭!”

白起皺了眉頭,很是可憐的模樣,飛快地將自己的腳從許蘿的腳下解救出來,跳開兩步,齜牙咧嘴地說道:“你也……太野蠻了吧,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。”

許蘿冷眼看他,也不多廢話,又是上去狠狠踢了他一腳,才快速地越過他離開了,心裏恨恨地想著:她怎麽會覺得這個死流氓像柏仲言呢!”

白起又是受了許蘿一擊,好看的眉頭又是皺緊了一些,但唇邊卻還帶著笑意,看著許蘿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,眼神中滿含深意。

許蘿回到了家,嘴上還在不停地咒罵著白起,李玉芬一直在等她回來,見她進門,立馬拉了她到沙發生坐下,眉飛色舞地問道:“你去了這麽久,有沒有在樓下遇著白起啊。”

許蘿被李玉芬問地怒火更甚。語氣很是不耐煩地回道:“媽,我幹嘛要遇見他啊,我不是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嗎,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,你別在裏面瞎摻合了,下次他要是再來,你不要再給他開門了,不然我要生氣了。”

李玉芬也被許蘿說的不高興了,“你這孩子怎麽回事,白起哪裏不好了。有才有貌,家世又好,你媽見過那麽多的男孩子。沒有一個比得上他的,而且我看著他好像也挺喜歡你的,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啊,這麽好的一個男人,你不僅不抓緊。還對他那樣態度,到時候人走了有的是你後悔的時候。”

“媽,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,我跟他不合適,不管他條件多好,我都不會選他的。你以後別在給我提他了。”說完不管李玉芬的反應,便起身回了自己房間,把自己甩在床上。用毯子蓋住臉,心想著她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,怎麽總能遇著些奇奇怪怪的人啊,那個白起……那個白起……想到白起方才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話,許蘿不禁又是一陣面紅耳赤。郁悶地叫了幾聲,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。才好不容易睡著。

夢裏似乎又夢到了柏仲言,但他的臉並看不清楚,等許蘿走進了瞧,才看清那人竟然是白起,頓時便被驚醒了,睜開眼,外頭已經天光大亮,許蘿捂著有些發脹的腦袋,慢吞吞地地爬起來,想著居然會在夢到白起,又是一陣忿忿,心想著,這人實在是太可惡了,竟然還出現在人家夢裏,肯定是因為她太討厭他了,肯定的!

許蘿匆匆洗漱穿衣,又飛快地吃了早飯,便趕著去上班了,她新找的那個公司離家裏有點遠,但因為薪水和職位都還算不錯,所以這點小瑕疵她也是可以忍受,只是每天要早點起床罷了。

氣喘籲籲地跑到公車站,卻還是沒有趕上那輛磁浮公車,很是郁悶地嘆了口氣,最終還是決定打車去公司,再等下一輛肯定是要遲到的,正準備伸手攔車,一輛最新款悍馬S600私家磁浮車停在了她的面前。

許蘿正奇怪呢,車窗慢慢地降下來,看到車裏的人,許蘿的臉頓時便黑了下來。

“是要打車嗎,我送你,免費的。”白起微微笑了笑,本是有些清冷的臉頓時變得十分溫暖,讓人看了便心生好感。

許蘿卻是絲毫不領情,向前走了兩步,又是自顧自地攔車。白起也不氣餒,又往前開了一些,繼續說道:“現在這個時候很難打到車的,你不是想遲到吧?”

許蘿終於低下頭看他了,卻是輕哼一聲,語氣不善地說道:“我就算是遲到了,也不坐你的車,請白少將趕緊走吧。”

白起似乎完全不在意許蘿的態度,開了車門從車裏走出來,許蘿有了昨晚上的經驗,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,一臉戒備地看著他。

白起卻依舊是笑瞇瞇地說道:“你既然不願坐我的車,那我幫你叫車。”這般說著,就拿出微機打了個電話,掛了電話之後,便倚在車門旁微笑地盯著許蘿看。

許蘿被他看地渾身不自在,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:“白起,你到底是要做什麽,我跟你好像不熟吧,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會很困擾的。”

白起輕笑了一聲,不緊不慢地回道:“我昨天不就跟你說了嗎,我想要……追你。”

許蘿一點也沒有被人追求的喜悅,以前也不是沒有人追過他,可沒有哪個像白起這個厚臉皮,這麽無賴的,只要她稍稍擺個臭臉,那些男人基本上就會識趣地走開了,這回她打也打了,罵也罵了,這人怎麽還陰魂不散的。

“我覺得我昨天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,白少將,我們是不可能的,而且我們三見過三次面,你就說你喜歡我,你不覺得這有些太兒戲了嗎?”

“難道你不相信這世上有一見鐘情嗎?”白起擡起頭,表情十分認真地看著她問道。

許蘿楞了楞,這句話……柏仲言也問過她,她本是不相信的,但她遇到了柏仲言,卻怎麽也說不出“不相信”這句話了。

“我相信一見鐘情,我第一眼看到你,我就知道我要找的那個人就是你。”

許蘿忽然有一種錯覺,仿佛她又穿越了時空,而此刻站在她面前,與她說著這般繾綣情話的是她心心念念的柏仲言。

“你到底是誰?”許蘿醒過神來,眼神覆雜地看著白起,語氣中略帶著些澀然,就在這時,白起方才叫的車已經到了,他並沒有回答許蘿的問題,而是十分紳士地幫她開了車門,回頭笑著與她說道:“快上車吧,不然你上班真的就要遲到了。”

許蘿壓下心中的疑惑,遲疑了一下,還是走到了車前,她忽然有些不敢看白起了,或許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便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,但潛意識裏她並不想去承認。

車子緩緩啟動,許蘿坐在車裏,心情卻遲遲不能平靜,她忍不住回頭望去,白起依然站在車前,遙遙望著她,她幾乎可以猜到此刻他臉上的表情,就像已經認識了許久一般,那樣熟悉……

這一整天,許蘿都沒有在狀態裏,勉強完成了一天的工作,疲憊不堪地回家,總以為還會遇到白起,但他卻沒有出現,許蘿說不出自己是一種怎樣的心情,慶幸,亦或是淡淡的失望。

接下來的一個月,白起都沒有出現,許蘿似乎也已經完全忘記了這個人,他與她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,就算他真是“他”,那又能怎樣呢,穿越任務中經歷的所有事情,對她,對他來說,不過都是夢一場罷了,現在夢醒了,自然就再無瓜葛,又有誰會一直流連於夢中不肯醒來呢?

每日上班下班的日子枯燥乏味,但為了生存,許蘿不得不過這樣的日子,每日對著形形色色的人,她都覺得自己好像戴上了一個厚厚的面具,喜怒哀樂都不是心中所願,就好像是在扮演一個名為“許蘿”的人物,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任務完成的那一刻,能夠完全解脫,做回自己。

白起在消失了一個多月之後,再次出現在許蘿面前的時候,許蘿正跟一串鐵板魷魚在做奮鬥,那魷魚被老板煎地有些硬,她咬了許久都咬不斷,她只能很沒形象地齜牙奮鬥著,好不容易咬斷了一根魷魚腳,便看到白起站在對面沖著她微笑,許蘿差點被那一根魷魚腳噎到,心中發誓以後再也不去那鐵板攤子買東西了,好不容易把嘴巴裏的魷魚咽下,看著已經走到面前的白起,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,她想了許多次若是再見到他該說什麽,但等到真正見到的時候,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了。

白起看著站在那裏發呆的許蘿,很是自然地拿出手帕幫她擦了擦油汪汪的嘴巴,然後俯下身在她咬過的魷魚上咬了一口,竟是輕而易舉地便咬斷了,嚼了幾下之後,卻是皺著眉頭說道:“沒有你做的好吃……”

許蘿終是長長地嘆了口氣,隨手將那串魷魚往一旁的垃圾桶裏一扔,沒有再看白起一眼,也沒有說話,只是默默地從他身邊走了過去。

第五卷:聖母丫鬟的故事第六話坦白

白起也沒有去阻攔許蘿,亦是靜靜地跟在她身後,兩人就這樣默默地走著,誰都沒有說話,竟是一路走回了許蘿的家,到了大樓門口的時候,許蘿突然停下了腳步,她並沒有回頭,只是淡淡地說道:“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,那個夢已經做完了,我已經醒了,你也該醒了。”

說完便擡步欲走,白起卻在這時候快步上前拉住了許蘿的手,急急開口道:“我從來沒有把它當做是一場夢,我是真真切切地活在那裏的,每一次都那麽清醒,每一次都刻骨銘心,小蘿,你不覺得,你欠我一個交代嗎?”

許蘿不敢回頭,她已經淚流滿面,她是喜歡柏仲言的,不然不會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,但當那個人實實在在地站在她面前的時候,她卻又感到害怕了,她害怕投入感情,她害怕受傷,因為她知道這不像是在任務中,即使受傷了,死去了,也無所謂,等到完成任務的時候,她又是完好的,但現實生活中,她無路可退,說她膽小也好,懦弱也罷,她只是不想受傷罷了……

白起從後面將許蘿擁在懷裏,輕聲在她耳邊說著,“我真怕我把你忘了,那段沒有記憶的日子裏,我很害怕,我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,但我卻怎麽也想不起那是什麽,那時候我就想,若是我一直想不起來,我就寧願回道時空器裏,再也不醒來,最起碼,或許我還能在那裏遇見你……”

許蘿泣不成聲,終於轉身抱住了白起,在她懷裏哭得像一個孩子,似是把這一段時間對柏仲言的思念全都宣洩了出來,那種失而覆得的感覺。讓她仿佛得到了重生,脫胎換骨一般。

白起一直抱著她,靜靜地看她哭,兩人的心從來沒有如此靠近過,因為彼此再無偽裝,就是那般真實的自己。好不容易哭爽快了,許蘿卻又郁悶起來了,想著方才自己實在是太丟臉,便只是憋著不說話,雖然心裏頭有許多話想要問白起。卻怎麽也張不開口。

白起牽著她到了附近的小公園裏坐下,在路燈下看著她紅紅的眼睛,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
許蘿聽到他的笑聲。頓時便怒了,佯裝生氣地問道:“你笑什麽笑,有這麽好笑嗎!”

見許蘿發怒了,白起自然不敢在笑,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。好聲好氣地解釋道:“我這不是高興嗎,你知道嗎,其實我很害怕,害怕就算我找到了你,你也只會把我當陌生人一樣的對待,像前幾次你那樣對我發怒。其實我心裏也是很高興的,最起碼我能確定你對我是有印象的。”

許蘿想著兩人那幾次不怎麽友好的見面,也有些想要發笑的感覺。又仔細回憶了一下,便開口問道:“你第一次過來尋我的時候,是真的不記得我了嗎?”

白起點了點頭,緩緩說道:“那時我的記憶還有些混沌,只能想起一些細碎的片段。想來是時空機紊亂對我造成的後遺癥,後來我聽了你的敘述。找到了其中一些與記憶片段吻合的,才覺得你應該是我要找的人。”

“那你的記憶是什麽時候完全恢覆了的?”許蘿接著問道。“後來我回去之後,便又進了一次時空機,又完成了一個任務之後,記憶也就慢慢回來了。”白起說的很平淡,但許蘿知道這其中定是十分曲折的,白起能這麽快恢覆記憶定是不容易的。

“那你慢慢告訴我,你到底是誰?”許蘿的神情忽然變得十分嚴肅,本來她只是猜想白起就是柏仲言,但現在再細細想來,忽然覺得,白起可能不僅僅是柏仲言那麽簡單了。

“被你看出來啦。”白起掩飾地笑了笑,“衛幽、秋慕言、柏仲言都是我……”

許蘿瞪了白起一眼,一付你不好好給我解釋我就要你好看的模樣,白起有些心虛地笑了笑才又說道:“其實還有一個,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,你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遇到的那個欽差池卿。”

許蘿歪著頭想了想,因為時間隔得有些久了,好不容易她才想起了那名叫池卿的男子模樣,只是那一次裏,兩人沒有什麽交集,許蘿百思不得其解的是,自己的任務攻略對象怎麽可能會是另一個觀察員呢,這幾率也未免太巧了些,而且系統允許這樣嗎?

許蘿把心中的疑問告訴了柏仲言,柏仲言其實也並不是很了解,只把自己知道的告訴許蘿,“那時候我是在執行權謀部的任務,一開始我也並不知道你是和我一樣的觀察員,後來與夏荷書接觸了以後,覺得她的變化也未免太大了一點,便起了疑心,想到了那次她與夏荷琴雙雙落水的事情,當時夏荷書被救上來的時候明明已經奄奄一息,生機渺然,後來卻是奇跡般的痊愈了,我就猜想她會不會也是被穿越了。”

“那就算夏荷書那次是巧合,後來的兩次總不可能都是巧合了吧,而且你那時空機紊亂的意外又是怎麽回事?”許蘿覺得這實在是太詭異了,回想當初衛幽那拽拽的模樣,可能就是白起原來的性情脾氣呢。

“其實我也不太清楚,當時你死了之後,我就忽然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,連系統提示了什麽我都沒聽見,然後我的系統中就沒有退出任務的功能了。”似乎是因為回憶太過不愉快,白起的眉頭不知覺便緊緊皺了起來。

許蘿頓時便有些心虛,想著自己當時死的時候還挺歡脫的,卻沒想到給白起的打擊這麽大,立馬繼續問道:“那你後來幾次又是怎麽看出我的身份的呢?”

“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,只是看到了你,便知道那個人是你了,不管你變成什麽模樣,我就知道是你。”

白起說的這個很懸,許蘿越聽越是摸不著頭腦,便依舊不解地問道:“那你為什麽不跟我說明你的身份呢,我還一直都把你當古人呢……”

白起無奈地笑了笑,回道:“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去,能在任務中與你在一起我已是十分滿足了,若是我醒不過來,你又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,不是徒增你的煩惱嗎,還不如讓你一直都以為我只是個古人來的好。”

許蘿的心裏頓時一陣感動,伸手輕輕捶了白起一拳,說道:“你怎麽這麽傻啊,第一、第二次你不說也就算了,難道你身為柏仲言的時候,還察覺不到我的真心嗎,若是我知道你同我是一樣的身份,我也不必用那種笨辦法救你了。”

聽許蘿提到這個,柏仲言面上卻是露出了傻笑,順勢抓住許蘿的手說道:“若你不是用了那個辦法,我還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裏真的是那麽重要,其實我心中一直有顧慮,怕你是不是還是因為任務才待在我的身邊。”

被懷疑了,許蘿表示很生氣,但想到自己有兩次前科,便也沒有說什麽,只能在心中感嘆當真是命運弄人。

白起將許蘿擁在懷裏,臉上的表情很是滿足,用悠長的語調緩緩說道:“每一次我雖然都知道你不會真的死去,但看著你死在我面前,那種心痛的感覺我沒有辦法形容,好像是在我的心上生生剜去一塊,痛並不是只有那一次,而是綿延不絕的,每一次我都發誓,下次絕不能讓你再受一點傷,但我卻沒有哪一次是兌現過誓言的。最後一次也是那樣……”

“對不起……”許蘿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,她是能理解那種感受的,因為當初知道柏仲言要死的時候,她的心也是很痛很痛,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想看到她死,最後她還是如願了,用自己的命換回了柏仲言的命,可他現在知道了,她那樣做,只會讓柏仲言更痛苦罷了。

“你何必跟我道歉,這跟你又有什麽關系,好像每一次你都是為了救我而死,是我太沒用了,總是要你來保護我。”白起苦笑著說道,卻是將許蘿抱得越發緊看。

“以後不會了,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,除非你不要我了,而且我們兩個現在都活地好好的,也不會有那麽多意外了,你也別再去做觀察員了,那時空機實在是太不靠譜了,萬一你進去又出不來可就不會像這一次運氣這麽好了。”

“傻丫頭,我找了這麽久才找到你,就再也不會放手了,那觀察員我本也是做著玩兒的,那種每天都要勾心鬥角的日子我早就過夠了,出了這一次意外,我以後自然不會在做觀察員了,以後我們就好好在一起。”白起親了親許蘿的額頭,神情寵溺。

許蘿似是想到了什麽,突然有些不安地擡起頭,看著白起問道:“我知道你是少將,而你的父親是將軍,想來你們白家也不會是普通的人家,可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,我們倆的身份懸殊這般大,你家裏頭會同意我們的事嗎?”

第五卷:聖母丫鬟的故事第七話落差

白起沒想到許蘿會問這個問題,卻是立即安撫著她說道:“你也不必把我家想地太厲害了,不過就是世代從軍罷了,沒什麽大不了的,我爸媽都是極好說話的人,他們都是不屑聯姻這一套的,所以也從來也沒強迫我一定要娶他們看中的女子,你那麽好,他們要是見到你,一定會喜歡你的。”

許蘿心中雖還是有許多擔憂,但被白起這一番安慰,心中總算是稍稍緩了一些,卻是嘆了口氣說道:“也只有你覺得我是好的,我自己最知道我自己了,性情脾氣都是不招人喜歡的,我們兩家實在是門不當戶不對,恐怕你爸媽心中也不會歡喜你找一個像我這樣的。”

“這些你都不用擔心,我自然會去說服我爸媽的,你只要知道,我的妻子只會是你一人就行了,其餘的都不必多想。”白起知道許蘿的擔憂,依舊只是淡淡安撫著。

許蘿便也不再說什麽,低頭看了看手表,不知不覺已是快到十二點,立馬站起身來說道:“都這麽晚了,我要回去了,不然我媽該擔心了,你也早點回去吧。”

白起卻是還頗有些依依不舍,從背後抱著許蘿,把頭靠在她的肩頭,聞著她發間的香味,喃喃地說道:“我真是舍不得呢,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一直和你在一起。”

“真到了那個時候,恐怕你就膩了!”許蘿被白起弄得癢癢,便用手推了推他的頭,“行了,快回去吧,天怪熱的,別膩在我身上了。”

白起這才不舍地放開了手,把許蘿送到了樓下。看著她上了樓,這才放心轉身離開了。

許蘿小心翼翼地用鑰匙開了門,本以為母親已經睡了,可一開燈,那李玉芬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,看著她問道:“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?”

“哦,公司加班。”許蘿搪塞地回答著,走到李玉芬身邊,扶著她的肩膀道:“媽,以後你不用等我了。你身體不好,需要多休息,要是我晚了沒回來。你就早點睡,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了,不會有事的。”

李玉芬被許蘿推著往房間裏走,嘴上依舊念叨著,“你們那公司怎麽還讓員工加班到這麽晚啊。你一個女孩子家,這大晚上的多危險啊,萬一遇上壞人可怎麽辦,按媽看,你還是換一份工作吧,錢少一些沒關系。最重要的是安全。”

“行了媽,你就別嘮叨了,我們公司也不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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